原|2024-09-10 20:34:31|浏览:83
这个夜,夜凉如水,谁的窃窃私语还浮响在我的耳边,喃呢着誓言,不时而过的风带动衣袖,洞穿了所有的眉目,若那凋残的瓣,散落一地,终究归了春泥无物,而初时的侠骨柔肠被谁用这丹青绘就远山近水的层次落差,浓淡了无痕云淡风清就梦里,素笺揩金入纸薄。
花儿开始在这个季节飞翔而去,从近到远,如掌心的纹路,细细的看,依旧找不到初始与结束,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,如今在何方徘徊,一个季节又一个季节的故事,而故事里的他与她,萧瑟相合,鹣鲽相依,在云光里,淡淡而去,如熟悉的童话故事,过的很好,没有谁会再仔细的想,粗茶淡饭的光阴,澹泊远游的心,一天天的沉淀,白头到老的情,几多可悉倚云伴鹤卧听风,疏雨芭蕉凄无声。一帘高悬清秋晚,九里水路问松藤。
那条记忆里的河,弯腰摇着撸的人,依稀看不清眉目,只记得那一道道刀刻就的纹路,如梯田般深深,那岁月的留连如水,从一边流向另路,冲刷过河滩,冲刷过山野,终究还是归了这天人合一的境界,留一丝清明的笑,在唇边,非讽非讥,只是了然无语,年华就在这摇来摇去的荡漾里,看不见了今天与未来的候鸟,承受了昨天与过去的浮萍,依旧依旧一片蝉声唱飘萍,细纱帘内扑流萤。青灯红烛双摇影,衔月薄衫踏秋心。
摇撸的手在拉扯的时候,感触着粗糙而温暖的执着,荡开的涟漪若荆棘,未有刺骨的痛,怎能得着扑鼻的香,与传说里那摆渡的人儿相似,而从不见渡了谁,带过谁,一切皆心影,而水里的鱼雀跃的欢,逐着幻影,嬉戏于生命里的又一个点。
谁言鹤卿不可怜,夜半孤影望月天。秋千架下女儿笑,梦里春秋银毫现。
幽幽的萧一路尾随而去,给荡漾的月影一丝陪伴,凄凄的月下,翩然而去的梦,留下不见底的温,没有山高水长的天,没有青翠的枝叶,有的只是叹息数声,酝酿了层层的霜,自心湖散播开来,衣衫被风吹起的地方,那层薄纱在哪个瞬间笼了月光的华表,打散开去又一朵云的幽咽,那成双的蝶的舞姿一若往常,如影随形着这个夜。
秋夜,凉如水,一袭薄衫知为谁,霜重露冷,雨打芭蕉年年岁!
雨打芭蕉。蕉叶是长安的箜篌,被唐女千百年来弹奏。 昆山玉碎,裂成无数惊心的雨点,引凤凰一声长鸣、腾空而去;湘女屹立君山,横吹一支斑竹,潋滟千里洞庭秋波。
再打芭蕉。芭蕉是汨罗的婵娟。蕉叶是婵娟宽舒的水袖。在柔蛇般的腰间不知愁地飘浮。
盈然在耳的风雨声里,巫诗一般的歌唱淹没了屈大夫的悲吟。多少年后,流落岭南、漂泊南洋的江南女子,撒下自己的水袖,扎成一串串粽子,抛入所有亚热带的河里••••••
再打芭蕉。 蕉叶是一张新鲜的诗笺。绿肥红瘦中,永远站着一位怜怜清秀的中国才女,垂手握一管斗笔,不写不画,却凝神聆听天神与地母的音乐,一任夺目的绿色,清新在明眸里。
再打芭蕉。蕉叶中有一座绿云庵。在盛唐的光环里,那位高僧种下了万株芭蕉。以大唐的气魄,以癫狂的痴情,法名怀素的和尚取叶代纸,在蕉叶上书写满后人称之“绝品”的狂草。
再打芭蕉。
你听塞上鉄骑得得踏碎了天山雪;你听大漠胡笳声声吹老了边关月;
你听关西大汉铜琶铁板惊天动地; 你听江南好手红牙拍板清格漫漫;
你听“小桥流水人家”喃喃私语的亲切;你听“长安一片月,万户捣衣声”的悠远••••••
在湿漉漉的南国雨季里,在芭蕉树下,你可知那是一种绝妙的享受?
雨打芭蕉--那是天雨敲打地叶的经文••••••